并非庸俗,身处孤独。

「金檀/城翊」我与我,周旋久

/现背金檀rps,城翊提及。

/一场我和我的博弈。







沈翊?他是一只聪明的小鸟。






金世佳如是说,一如既往的将定下的台本抛诸脑后,端着黑框眼镜将身躯塞进画面正中央,又不加掩饰地笑,喊健次,一叠声地重复。再缄默地补上后半句,自折双翼的那种。予金世佳而言,因一次过错毁掉自身的前途并非绝对正确选择,但作为成年人,他只是在心里悄悄的否定了片刻,又交付出全部尊重——不可置否,那是很伟大的决定。



檀健次被这一连串呼喊拉回神思,他总觉得摸鱼是每个职场打工人的必备技能,跟着声音又恍惚回忆起剧本围读的时候,白炽灯吊在头顶上发光,将金世佳的脸笼进阴影,那时候他也喊,喊檀健次,发什么呆。



主持人再接下去询问的时候已经离原本的话题太偏,不过檀健次知道那只是对沈翊的评价,而不是他。作为方法派,虽然不算不折不扣的那种,金世佳仍然将角色和自身划出一道泾渭分明的线,杜城在平行时空以血肉之躯做罪犯与人民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金世佳就举杯相敬,刨去最后一点难舍。



檀健次上次知道这话的时候,还是在厦门的晚风里,海浪卷起浪潮坠于礁石,水珠殒命分解成下一朝清晨露水,他用招牌笑容去应对,将剖白自我转换成语调里的调笑。佳哥,那杀青的时候你怎么哭了?



金世佳说,舍不得你。他贯彻着始终如一的行事风格,绯红眼眶瞪上檀健次双眼,就这么将无端的话宣之于口。檀健次愣住了,一时丢掉了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圆滑世故,只用泛着热汗的手去搓后脑勺,再从喉管里闷出两声干笑,接着海风续上空白。



严肃地来说,檀健次比金世佳更固执,他执意要在迷茫的前路中开天辟地,撞开缺口然后独享圣光。因此他吃了很多旁人体会不到的苦,但只是被轻轻巧巧掩盖进眼尾的褶皱里,抚平进外露的随和中。所以当他再次遇见那么直白,几乎算作诚恳和拿捏他命脉的直球时,他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厦门的天气太热,这是金世佳和檀健次公认的观点。导致在檀健次愣神的这两秒里,金世佳已经出了一脊梁骨的汗,水渍粘腻在紧贴着皮肉的polo衫上,透出一些肌肤的颜色。不大,小小一块斑,占据不了什么板块,但很突兀,甚至来说扎眼。



檀健次予他而言也是这样,没有横跨他整个人生,只是在某一段时间出现,又消失。留下了一部在金世佳眼中算得上勉强成功的电视剧,以他的表演评分。扎眼的原因是檀健次好像消失的不太彻底,只是本人失去了联系,身形、声音、脸庞哪怕发稍都一次次充斥进金世佳的脑海里。



他这是怎么了?金世佳苦思冥想,一直没得出答案。可当檀健次踌躇的那一开始,他豁然开朗——他喜欢他,他爱他——他金世佳,爱他檀健次。



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檀健次已经蚕食了他太多,包括,包括那句舍不得你。太直白不是金世佳的作风,但他仍然这么做了,用意外的没考虑后果的肆意妄为。



然后他就听见檀健次说,以后会经常见面的,如果佳哥同意的话。



檀健次几乎用了所有理智把长篇大论浓缩进这一句看似进可攻退可守的话里,朋友之间常相见本就不是什么错误的事情,恋人之间也是。愣住的那个动作里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浏览了自己曾经的作品,热度,当然还有存款,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自己正在事业上升期,很不适合谈恋爱。



更何况还是跟一个风评两极分化的男人,来找他的剧本会变少,综艺也是。还可能会失去现有的几份工作,但或许能收到几笔不菲的违约金足够他们俩生活,厦门湿热,他并不是很中意,要不和金世佳回上海吧,虽然物价会更高一点。



——去他妈的不适合,去他妈的上升期。在奇怪的想法统统上演完后,演员檀健次这么想,然后搜刮了脑海里所有带着矫饰看似浪漫的词汇,试图和他眼中的艺术家金世佳老师坦诚心意,再接着迎来了让他错愕的,甚至不可思议的一句话。



能,你问我不就是想让我说可以吗?金世佳重复了一遍,那句沈翊的台词,一字不漏的。



问金世佳为什么能把这句话记得这么牢,不出意外的答案肯定是他也不清楚。也的确是不清楚,他只觉得这话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纵容,甚至溺爱。放任对方在自己底线上跳跃,信任对方提出的要求一定是合理,深知对方下一句的走向如何。



是沈翊对杜城的出于愧疚和事业的要求,是金世佳对于檀健次的…什么?他回答不出来。他其实不是会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的人,最多算作求同存异,但是檀健次好像一次次闯入他的独属空间,有时候是带着搞笑视频,有时候是拿着清酒,总而言之一次次刷新他在金世佳心里的形象,填补成一个生动鲜活的人。



总而言之,现在话已经放出去了,想撤回也晚了,又不是绿色的对话框,还有三分钟赖账的机会。



金世佳好赌,但不是赌博更像是博弈,在那间大阪的出租屋里他就赌,赌自己命不该绝,赌上帝会推他走远,事实证明他的运气很好,在自己创造烟雾弥漫中活了下来,他那时候透过窗户看月亮,也像是被蒙了一层雾霭,他就一直期待,期待着烟雾散去月亮露出真容的时候,他也很笃定月亮是什么样子,就像他现在很笃定檀健次的下一句是什么。



那么做我男朋友,能见面的理由和次数很多,怎么样,金老师?檀健次尾音里有一点微不可闻的颤抖,但也只是一点,被他掩盖的很好。



他在前很多年的摸爬滚打里学会了忍下情绪,保护好心中的那个檀兮尔。檀健次觉得自己更像是体验派,借角色的眼睛去体验多姿多彩的世界和人生,不过这也会让他产生一些情感,仿佛自己偷窃了属于别人的东西一样,所以他建立了一个保护壳,把真正的快乐的自己与事业隔绝,兮尔就是他,他就是兮尔,但他们不一样。



作为沈翊,他为尊师流的那颗泪是真的。作为檀健次,他喜欢蓝鳍金枪鱼在口中绽开油脂,将海洋的馈赠用鲜嫩肉质反馈也是真的。他可以为目标和梦想吃苦,但绝对不会吃没意义的苦,同样的,他可以为金世佳勇敢,但绝不会如同莽夫般横冲直撞,换句话而言,他知道金世佳对他的感情。



金世佳应该不知道兮尔吧,他没由来的那么想,改天要介绍他们认识认识。不知道金世佳会不会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不会的,他虽然对世界有着很多不理解,但始终保持着开放包容的态度,温和地接受檀健次所给予的,然后做出反馈。



金世佳点头,借着身高的优势将矮他大半头的檀健次搂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摩挲,用力扣住后颈逼他抬起头,但没有接吻,只是在海风里长久地对视,最后金世佳先开口,他说,我赠你一双久久地望着孤月人的眼,我的男朋友。



当然,这都是前篇了,现在金世佳和檀健次分别坐在一套房子里的两间屋子进行线上团建活动。檀健次说他觉得杜城好像一条大狗,很有安全感。那么金世佳就是西伯利亚北方的狼,独行于渺茫浩瀚天地间沾染飘落的雪,会衔起地面里的一朵残花的那种。



这是一个充斥着纠结,猜疑,试探的故事,但他们都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在无言的交流里相拥。



我与我,周旋久。我与你,纠缠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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